如何对付“摆谱”人
说到“摆谱”,恐怕很多人都会做出一副嗤之以鼻、十分厌恶的表情,可是不可否认在我们的生活中,爱摆谱的人还真不少,据说,咱中国人“摆谱“的历史十分悠长,而古人对摆谱早已很不待见。对付摆谱者,他们有许多妙趣横生的小窍门。一针见血
西汉末年,庐江都尉刘敞到基层走访,有百姓拿着枯萎的稻谷投诉:“本地连年干旱,颗粒无收,县吏竟然还强逼我们完税!”刘敞说:“这事归郡守管。”于是他就去找郡守反映。郡守先是否认旱情,待刘敞拿出枯萎的稻谷作为证据后,他居然恼羞成怒,反问刘敞:“这是都尉该管的事吗?”
郡守的反问就属于摆谱。如果遇到畏畏缩缩的下属,这种极强硬的“谱儿”多半会令其知难而退。但刘敞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他的应对办法——你摆你的架子,我说我的理,并一针见血地斥责郡守:罔顾旱情,不恤民意,大人你这是渎职,会败坏朝廷根基的。
釜底抽薪
司马光的父亲司马池曾担任永宁主簿,对爱摆谱的知县颇有微词。有一次,司马池去见知县,说要研究某项公事。知县又开始摆谱了,故意端坐案台目视前方不予理睬。司马池不买账,走上前去硬将知县的身体扳转过来,迫使他恭敬有礼地与自己对坐论事。知县立马泄气。这种情形简直可以算作荒唐戏剧中的一幕。
万历时广东番禺的县丞唐同,也是类似角色。有一回他去找知县谈事儿,正好遇见知县与“诗友”在堂上歌咏唱和,气派风雅。唐同看到知县的显摆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板下脸拆台:“县堂自有政事,放着堂堂正事不做,吟诗作对有什么用!”知县听罢很是狼狈,毕竟还有外人在场呢,只好灰头土脸地送客。
以毒攻毒
汉景帝时,郅都当济南太守,“谱儿”很大,先后有几个都尉与他共事,都像害怕老虎一样害怕他。后来中央调宁成来当济南都尉,宁成对付郅都的“大谱儿”,就用了以毒攻毒这一招。
郅都出门用五马拉车,随从前呼后拥,宁成也用五马,随从人数更多;郅都对下属吹胡子瞪眼,宁成则对郅都吹胡子瞪眼,反说郅都有失官仪。结果,宁成的气势一下子超过了“郅老虎”,郅都反过来还要小心敷衍他,向他笼络感情。宁成开出的条件很简单:你如果不再摆臭架子,那咱就和好,否则跟你没完。
宁成为何敢这么做?就在于他有底气,在朝廷里有人。另外,他的级别是1800石,比郅都的2000石只稍微低一点而已。换做一般600石以下的小官儿,恐怕没这胆子。
死缠烂打
王安石初入仕途,做的是扬州签书判官,当时顶头上司是名臣韩琦。王安石生性简朴,初生牛犊不怕虎,看不惯韩琦蓄姬筵宴、奢华铺张(其实这在北宋官场不算什么过错)的“大谱儿”,动辄公开指责,让韩下不了台。韩琦也不怎么生气,反倒挺喜欢王安石的刚直性格。当然,王安石有通签文书的权利,韩琦也不能真的跟他撕破脸,否则政路不通,就麻烦了。
明朝嘉靖年间的松江府同知吴献臣,做得比王安石更为彻底,近似泼皮,整个儿就是一“电子眼”。
按照惯例,每天早上知府刘琬升堂与同僚相见后,有事商量,无事的话,各自回自己的地儿办公。唯独吴献臣偏偏不走,刘琬办公,他看着;刘琬出门,他跟着。只要发现刘知府摆谱,吴献臣马上当面指责。说起来刘琬也是一个在官场上颇有声望的官员,怎么能够心甘情愿受到这种制约呢?
有一次,刘琬看吴献臣坐着不走,就故意不办公,和他相对而坐,还佯装发怒地说:“看你有能耐闲坐到什么时候!”吴献臣也不甘示弱,优哉悠哉地捉一只虱子放在桌上,在虱子周围吐一圈唾沫(据说虱子怕唾),然后直视刘知府道:“看你这家伙能走到哪里去!”
遇到这种死缠烂打的“电子眼”,刘琬这一辈子看来是没有摆谱的机会了。
当然,所有爱摆谱、打算摆谱以及有可能无意间摆谱的人,都得感谢“吴献臣们”,就像韩琦赞扬王安石一样,虚心接纳、谦和做人,有监督、有鞭策,才会“养”出真正最美的“谱儿”,不用摆,气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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