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妙联戏尚书
清乾隆十九年,30岁的纪晓岚进士及第,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俱工,特别是对句,颇有明代才子解缙的捷才,很得乾隆的宠爱,一路飙升,37岁便当上吏部侍郎,这可是个从二品正三品的官职。纪晓岚升得如此之快,引起了吏部尚书钱昕的妒嫉。钱昕也是两榜进士,且还是个会元,可他20岁中进士,到70岁才提升为尚书,而纪晓岚仅七年便成了侍郎。
这天吏部员外郎王苑做寿,请了部内几个同僚吃饭,作为吏部最高的行政长官,钱听理所当然地坐在一席上,二席便是纪晓岚。钱昕本来就看纪晓岚不顺眼,现在“小字辈”竟然与他并肩而坐,那股气实在是憋不住了,冲口吟出一上联:“学士家移和尚寺。”
纪晓岚现在已是侍郎,钱听偏偏选他最小的官职入联。纪晓岚当然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摇摇头,顾自吟道:“会元妻卧老僧房。”
这真是“针尖对麦芒”,气得钱听脸红脖子粗,本想斥责纪晓岚,又碍于是自己先挑衅人家,于是转怒为笑:“纪侍郎,老夫新作一上联,还请斧正。”
说是“斧正”,其实像他这个品位的官员,谁敢鸡蛋里挑骨头?但钱昕不由分说,稍作沉吟就道:“用水作镜,照照尖嘴小脸小猴子,绞尽脑汁非对手。”
纪晓岚正是年轻气盛,又仗着皇上宠爱,也不管对方是上司,脱口回道:“以船为秤,称称圆头大耳大肥猪,搜索枯肠也难赢。”
这对句何其辛辣,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钱昕哪肯罢休,可他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对象入联,正急得抓耳挠腮,“汪汪汪!”一阵狗叫声触动了他。
原来王苑家又有客人登门贺寿,小狗被惊扰,正对着客人狂叫。钱尚书大喜,吟道:“此物何物,是(侍)狼(耶)是狗。”
纪晓岚寸步不让,立马回应:“上(尚)竖(书)是狗,垂尾而狼!”
钱昕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被骂得狗血喷头,好生无趣,想拂袖而去,又怕主人尴尬,只好故作大度:“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来来,大家喝酒。”
纪晓岚也顺坡下驴,说:“祝王大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子孙绵延,五世其昌!”
于是话题转向祝寿,一场干戈在玩笑中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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