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植物死了叫做中药
有一些植物,活着叫做风景死了叫做中药。植物算得上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了,我们时刻渴望消除自己与它们之间的陌生感。虽然我们时时与植物相遇,但我们却往往对它们熟视无睹,能叫出名字的少得可怜,更不用说了解它们的属性了:
没有植物的世界,是无法想象的。
当你了解植物的崇高时,你总能被它们感动。我曾用平凡的童年记忆过一些熟悉的朋友——枸杞、杜仲、何首乌,肿脸草……与它们相处,你会时刻感觉到自己犹如在安详的村庄里漫步。
枸杞是农村里最普通不过的植物了,田头、沟边、房前、屋后都是它栖居的场所。叶子青的,果实红的。秋天到了,乡亲们便会摘下它们的果实,晒干后,泡茶。
杜仲,在身边并不多见。活了二十几年,我只在老中医出身的一门远房亲戚家的屋后见过三棵,遗憾的是,听说它们后来被上门收药材的药贩子连枝带叶地折腾得奄奄一息。好些日子不见,不知它们是否安然!如今老人已经作古,而这三棵杜仲与他家门上那幅“青囊济世,黄卷持家”的春联,依然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中。
何首乌是一种映绿了我童年的植物。小时候,村庄上以土屋居多,何首乌的藤几乎爬满了每一座土屋的后墙,夏天生来绿油油的。后来,小伙伴们听说这种土名叫“栝篓子”的根可以卖钱,何首乌的世界便不再安宁——商业为一些植物带来了灭顶之灾!
肿脸草,在我的村庄里比枸杞还常见,它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野生植物。从小打猪草时,常常见到它们争先恐后地占满整个干涸的河床。要是折断它们的茎,便会冒出一股白色的浆汁。据说这种浆汁抹到脸上,脸就会肿起来,所以乡亲们都管它叫“肿脸草”。
我们一直自以为生活在一个信息化的世界里,其实不然——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平时,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都那么困难,我们对自己身边的植物又能了解多少呢?何况它们从来不打扰我们急促的生活。
城市是人造的,农村是神造的。在克隆时代,传统事物的地位一落千丈,农村的命运备受冷落,我为那些与农村生死相依的植物们的命运感到担忧。
东风不来,西风不起,梦想像美丽的蝴蝶一般,翩然而至。从前,一直梦想自己成为一只鸟儿,因善飞的翅膀而拥有整个天空。现在,我只想做一株普通的植物了,在方寸之地迎纳四季,生死只在一步之间。
阳光下的安详,夜色里的静谧,细雨中的轻歌,微风前的曼舞……植物的每一种状态都是有内涵的,是它们的柔和本分,不是张扬,时刻提醒着我——做人,要像植物一样。
植物那种安详的生活态度,足够触动我们疲惫的神经。它们中的大多数,在一部《本草纲目》中,已安然生长了数百年。活着,成为别人的风景;死后,又医治着我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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