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感悟

标题: 福祸韩熙载夜宴图 [打印本页]

作者: tongzhuan365    时间: 2018-3-8 07:42
标题: 福祸韩熙载夜宴图
  南唐后主李煜有意任韩熙载为丞相,可就在委任诏书颁布前夕,一幅画卷却让他改变了初衷……

  一国危思栋梁

  这一年,割据江南四十州的南唐中主李璟一病不起,临驾崩前遗命太子李煜继位,叮嘱他不要忘却北方的宋朝是心腹之患,又将小儿子郑王李从善叫到榻前,希望他为哥哥分忧,平时多设耳目细作,打探文武大臣们的举动和消息,共保南唐江山。

  李璟驾崩后,李煜继位,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词人皇帝李后主。聪颖善变的李煜审时度势,见宋太祖赵匡胤兵强马壮、志在一统天下,毅然采取外柔内刚的国策,放下身段向宋太祖称臣,自称江南国主,同时选贤举能,内修政理,逐渐增强国力,使宋朝不敢窥视。

  经过对朝中大臣一番细察,李煜觉得有两个人堪称栋梁之材:一个是武将林仁肇,一个是文臣韩熙载。

  林仁肇人称“林虎子”,骁勇善射。当年后周军队攻打南唐,一路所向无敌。但正阳桥一役,林仁肇率敢死队逆风举火焚桥,奋勇冲杀,力阻周军,从而保全了南唐江南半壁,耿耿忠心由此可鉴,实乃国之长城!

  韩熙载年轻时志向远大,才华横溢,豪情满怀,曾放言若用他为相,必使国富民强,长驱以定中原!因此很为朝中庸臣所忌,多年来屡受排挤。当年李璟向吴越用兵,韩熙载曾极力上奏劝谏,后来的形势发展验证了他的先见之明,实是宰相之材。李煜注意到,如今的韩熙载虽郁郁不得志,但变得深沉稳重了许多,用他正是时候,而当上了宰相的韩熙载必然对自己感激涕零,一展治国身手,何愁江南不能大治!

  二一画定宰相

  当下李煜一道诏书任命林仁肇为大都督兼南都留守,训练十万水军,守卫长江;正要再下一道诏书任命韩熙载为中书令,一旁的李从善提醒道:“皇兄且慢。近日群臣猜知朝廷有任命韩熙载为相之意,弹劾他的奏折纷至沓来,难道皇兄没有看吗?”

  李煜一笑:“那些奏折几乎全是对韩熙载的指摘之辞,说他居家为人放纵怪诞、私德不修等等。可朕观韩熙载在朝廷上礼仪合度,举止庄重,至于他居家如何,别说朕难以知晓,就是这些朝臣们又何得而知呢?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李从善想了想,道:“臣弟有办法让皇兄不出皇宫便可亲眼看到韩熙载居家的实情!我们皇家画院总待诏崔熙率领的几十位画师,全是顶尖的丹青高手。再过两天,韩熙载的得意门生、新科状元郎粲要登门拜谢韩熙载,韩熙载夜间必定要举办宾客大宴招待的。到那天,臣弟可责成崔熙他们扮作郎粲的朋友或随从,进入韩府,目识心记韩府家人、尤其是韩熙载本人的举动,回来后将其主要情景绘入画中,进呈皇兄面前。如此,岂不是眼见为实?”

  李煜听了,连声赞好。

  李从善出宫以后,当即召来了崔熙。崔熙听后道:“小臣与韩熙载同朝为官,若亲去韩府,恐怕会引起他的疑心。画院新招了两个擅画人物的高手,一个叫顾闳中,一个叫周文矩。顾闳中画人物重神采,周文矩画人物重形貌,两人各有千秋,但又互不服气。如今可安排两人不动声色同去韩府,回来后各画一幅《韩熙载夜宴图》,由千岁品评高下,最后二中选一,进呈皇上!”

  过得几日,崔熙携了两轴画卷直奔郑王府。待将两轴画卷展开,李从善只觉得眼前一亮,只见两轴画卷居然都采用了连环长卷而又分为五个章节的格局,分别是“听乐”、“观舞”、“小憩”、“清吹”、“散宴”,将夜宴的全过程完整地描摹了下来,真乃英雄所见略同!更令人叫绝的是,两轴画卷中,各色人物的造型都栩栩如生,家具器饰准确精微,线条工细流畅,色彩绚丽清雅,实在让人难分伯仲!

  见李从善踌躇难决,崔熙话中有话地提示道:“千岁,您看仔细了,两幅画卷中韩大人的神态并不相同呢。”

  这下李从善犹如醍醐灌顶:周文矩所画的韩熙载,都是面对宾客言谈,脸上笑容可掬;而顾闳中所画的韩熙载,则是半扭着身子,几乎不与宾客当面相对,面色阴郁,一副木然之态。“宾客大宴,欢乐场所,韩熙载岂能愁眉苦脸?由此看来,顾闳中所画不如周文矩所画真实可信!”当下李从善一锤定音,收下了周文矩的画前往皇宫。而崔熙却将顾闳中的画小心收起,嘴角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李煜看了周文矩的《韩熙载夜宴图》,越看越摇头:“韩熙载身为朝廷重臣,家宴豪奢些无可厚非,但从他与歌伎舞女的亲昵之态中,可以看出他平时居家确如弹劾他的奏折所言——沉湎酒色、私德不修!他的家宴中僧道来往,男女杂处,可见其家风不谨!更甚者,‘散宴’一章中,韩熙载前门送客,身后他的门客公然与其侍妾搂抱调情,分明不把主人翁放在眼中,也可见韩熙载治家无方!为人臣者,不能修身齐家,焉能治国平天下?朕终究不能用他了,终究不能用他了!”

  李煜欲任用韩熙载为相一事偃旗息鼓,而对于韩熙载,倒觉得应该规劝规劝他,便命内侍拿了周文矩的画来到韩府,让韩熙载观看,希望他有所感悟。韩熙载愕然半晌,突然“哈哈”大笑,直笑得泪花满腮:“原来在皇上眼中,我韩熙载已成了酒色之徒,是一具只知追欢逐乐的行尸走肉!”

  从此,韩熙载在朝廷上闭口无言,回家后则闭门谢客,不久便郁郁辞世。殡葬之日,到其灵前哭得最为悲恸的,却是崔熙!李从善闻知,大为诧异,急命手下去传崔熙,可崔熙已是人去室空。李从善忽又想起那画师顾闳中因画技不如人、失意之下削发为僧,这才隐隐感到当年进呈画卷一事不对劲……

  三就计巧卧底

  第二年新年,宋太祖破天荒地派大内总管徐颐出使金陵,向南唐君臣贺岁。李煜忙命朝中文武大臣一一向徐颐拜谢。

  忠勇的林仁肇本就对朝廷向宋示弱挺不满,拜谢徐颐时,不愿低头弯腰,依旧高昂着头。李煜担心徐颐发怒,可徐颐却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林仁肇,连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由于宋太祖此次贺岁的规格太高了,李煜便派御弟李从善随徐颐亲赴汴京“回拜”。不料宋太祖却封李从善为泰宁军节度使,命他长居汴京,分明是把他当作了“人质”!

  李从善有苦道不出,但转念一想:倒不如将计就计,就在宋朝朝廷里卧底,刺探其机密消息。这些年,为了自保,在李从善的一手操作下,南唐不惜重金已在汴京秘密建立了情报网,总点便是金明池畔的大宋第一酒楼——樊楼,其掌柜和几十个手下几乎全是南唐的细作,如今正可派上用场!

  有钱能使鬼推磨,李从善的谍报工作卓有成效,其中最为成功的是将徐颐重金收买了过来。一回生,二回熟,在从金陵返回汴京的路途上,贪财的徐颐就成了李从善投挑报李、无话不谈的“好友”。

  宋太祖开宝三年,驻守潭州的宋军忽然调运粮草、大整兵马。一时间,潭州周边包括南唐在内的各个小国紧张起来,李煜急急密令李从善速速摸清宋军此次军事行动的底细。李从善便在樊楼宴请徐颐,酒酣耳热之际,一番套三问四,终于得知宋朝此番出兵,乃是为了征伐盘踞广州的南汉国。

  李从善探问道:“徐公公何以知之?”徐颐神秘一笑:“皇上卧殿崇德殿中有一架屏风,上面绘有天下各州府的山川地舆,故名‘山河屏风’。每当征伐某国之前,皇上常在山河屏风上将某国用朱笔涂成红色,苦思取胜的最佳之策,若得一策,便书之于屏风之侧。近来本公公见山河屏风上的汉国被涂红了,一旁写着‘招降纳叛,长驱直入’八个大字,因此知道皇上要攻打南汉国了!”

  “招降纳叛?叛将是谁?”李从善进一步探问。徐颐附耳道:“叛将乃南汉韶关守将邓英。邓英派人将他一把嵌着他姓的宝剑献给了皇上,以作信物,那把宝剑就挂在山河屏风后……”

  不久,宋军果然师出潭州,征伐南汉,兵至岭南门户韶关时,韶关守将邓英果然一箭未放,开关请降!宋军直扑广州城下,南汉国亡。

  四探秘崇德殿

  这年的中秋节,李从善按例入宫贺节,被宋太祖留在崇德殿外的凉亭上宴饮,徐颐在一旁陪侍。宋太祖兴致颇高,不一时便醉意蒙眬,大着舌头对李从善道:“李爱卿啊,再过些时日,天下真正一家了,朕将封你哥为陇西郡公。你们兄弟就要在汴京团圆了!”

  李从善一惊:听这话音,莫不是要对南唐动手了?宋太祖又道:“朕将在天波门外的金水河旁建两座府邸,一座赐给你哥,另一座赐给……”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来到凉亭,对宋大祖一番耳语。宋太祖脸色大变,酒杯抖落在地,随即起身向后宫走去——看这情形,分明是后宫发生了紧急之事。

  由于酒宴尚未结束,李从善和徐颐欲走不得。两人扯住那个正要离开的小太监悄声一问,才知道是后宫的杜太后突然发了病,宋太祖速传御医们来诊治。

  李从善望着不远处的崇德殿,心中一动,便央求徐颐领自己到崇德殿一观,开开眼界。徐颐起初直摇头,但当李从善将系在腰间、价值万金的蓝田玉蝉扯下来塞给他后,便一咬牙将李从善引入了崇德殿中。

  李从善疾步来到殿内,果见迎面是那架绘有山川地形的山河屏风。李从善很快在屏风上找到了江南四十州,只不过已赫然被涂成了朱红色!再向屏风一侧的空白处瞧去,又见空白处写着“先礼后兵、里应外合”八个墨黑大字。啊,南唐国也出了内奸,这内奸到底是谁呢?李从善急忙又转到屏风后,只见一员盔缨鲜明、铠甲如鳞、豹眼圆睁、髭须奋张的武将虎虎生威地站立在他面前,吓得他差点跌坐在地,待回过神来,才发现是一张挂着的武将行乐图!行乐图的背景是波涛滚滚的长江山水,可再一瞅那武将面容,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天啊,这……这不是本国的南都留守、大都督林仁肇吗?略通画道的李从善定下心神将画一番细审,发现此画虽无署名落款,但从画中所画衣褶用的战笔水纹描、画背景山水用的破墨法来判断,此画作者定是江南画师——因为战笔水纹描和破墨法均为江南画师近年所独创!以此推敲,此幅行乐图当是林仁肇命一江南画师所画,然后献给了宋太祖,而以长江山水作为背景,其意思便是要把自己所防守的长江山水献给宋朝!

  李从善还要向屏风后再细察一番,这时徐颐喘着气跑了过来:“快走,皇上回来了!”……

  李从善出宫以后,犹对林仁肇是否成了内奸难以定夺,忽又想起宋太祖所言在天波门外盖了两座府邸一事,便装扮成秀才来到天波门,果见两座新建的府邸拔地而起,一座府邸的门额上题字为“陇西郡公府”,另一座府邸的门额上却是空白。李从善踱到门前向雕刻石狮的石匠打听这座府邸的主人是谁。那石匠指着门额“呵呵”一笑道:“皇上说这座府邸是赏赐给一个就要归降的武将的,待那武将来汴京之日,方可将府邸名雕上去。听说那武将的姓是个木字旁……”林仁肇不就姓双木林吗?李从善听了,心中透底凉,急抬步去了樊楼……

  李煜接到李从善的密报,震惊之下,急忙找了个借口将林仁肇传进朝中,赐给他三杯鸩酒!

  五画中有故事

  开宝七年,宋太祖下旨命征伐南唐。李从善急忙求见宋太祖,极言南唐这么些年恭敬事宋,无罪岂可征伐?

  宋太祖却变了脸,一声冷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们在汴京广设耳目,刺探我大宋朝的机密,把朕当作瞎聋之人吗?这不是罪吗?”手一挥,内侍将一队五花大绑的人带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樊楼掌柜。李从善顿时浑身筛起糠来,这才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宋太祖的掌控之中!

  宋军征伐南唐,势如破竹,采石一战,失去了林仁肇这个主心骨的南唐水军一触即溃。宋军突破长江天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围金陵,李煜只得请降。宋太祖毕竟是仁厚之君,宽大为怀,真的封李煜为陇西郡公,又敕免了李从善的罪,让他们兄弟团圆。

  郁闷不已的李从善有次出门闲逛,偶一抬头,却见对面府邸的门额已雕了字,居然是“天波杨府”,不是林府!再一打听,原来这府邸是宋太祖为招降北汉第一勇将杨业盖的!李从善蒙了,回来后对李煜一说,兄弟俩方才恍然:中了人家的离间计了!尽管还有不少谜团没弄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林仁肇被冤杀了!

  三年以后,宋太祖驾崩,弟弟赵光义继位,就是宋太宗。宋太宗可没有哥哥心胸开阔,听人读了李煜的“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这句词,大为光火!这年七夕,恰是李煜生日,宋太宗以贺生为名,派了几个内侍给他送来了一壶御酒,而为首的内侍不是别人,正是徐颐!

  李煜一见御酒,大惊失色:这……分明是赐死的鸩酒,当年自己就是这样对付林仁肇的!一旁的李从善更是惶惶失措。

  徐颐见状,自顾自地斟上一杯御酒,先干了一杯,李煜这才放下心来。

  酒过三巡,徐颐一拍掌,随行的一个小内侍将两轴画张挂起来。李煜和李从善仰首观看,只见一幅是失踪了的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另一幅则是李从善在崇德殿所见的《林仁肇行乐图》!

  徐颐走到林仁肇行乐图前,轻轻揭去右下角的一层白纸,下面露出了画的署名落款。啊,这幅画像竟是徐颐本人在出使南唐那年所画!

  更让李煜震惊的却是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天资悟性极高的李煜从画中韩熙载那阴郁的愁容中读出了一个忧国老臣面对危局清醒而又痛苦的灵魂、嬉戏与放纵的表象下掩藏着一个天纵英才要一展抱负的呐喊!这,才是真实的韩熙载!在当年的夜宴上,重形似的周文矩只看到了一个宴嬉纵乐的韩熙载,而重神似的顾闳中则从宴席上韩熙载偶尔独处时的忧态中,发现了一个真实的韩熙载!

  “当年……当年为什么没有让我看到这幅画?我若看到这幅画,今日又怎能成为阶下囚!”李煜痛心疾首。

  李从善则仍站在林仁肇的行乐图前,喃喃不已:“当年……当年我若不曾看到这幅画,宋兵必不能过长江!”

  徐颐惨然一笑:“你们兄弟不必自怨自艾,听本公公给你们讲一段咱们之间的故事吧。”他那苍老而又幽幽的嗓音将李煜兄弟带到四十年前……

  南唐地盘出自南吴。南吴的皇帝虽姓杨,但实权却落入权相、齐王徐温之手,举国皆知南吴的江山早晚要姓徐。徐温坐镇朝中,儿子们全驻守周边各镇,互相策应,其中驻守润州的义子徐知诰最有权谋。徐温年老,命皇家画院侍诏徐道中前往各州画儿子们的行乐图,进呈上来聊慰舐犊之情。

  徐道中本是民间画匠,所创落墨花画法天下独绝,被徐温破格选入画院并认作同族,因此对徐温忠心耿耿。到了润州之后,徐道中发现徐知诰暗中招兵买马,举动异常,只怕徐温百年之后他要举兵谋反,真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为徐知诰画行乐图时,徐道中心生一计,故意将其大红蟒袍官服上的四爪蟒多画一爪,又将几片蟒鳞涂作黄色。如此一来,四爪蟒便变成了五爪金龙——意在提醒徐温:徐知诰藏有异心,其志不小!可惜行乐图进呈齐王府之后,老眼昏花的徐温竟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

  果然,徐温一死,徐知诰便以哭丧为由,从润州出兵,迅速占据金陵,尽诛徐温诸子,随即废掉南吴皇帝,取而代之,改国号为唐,并恢复自己的本来姓名:李昇。李昇便是南唐的第一代国主、李煜的祖父。做了皇帝的李昇检点徐温的家产,看到了自己的行乐图,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当下按图索骥,以谋反之罪将徐道中全家抄斩!

  虽说祸从天上落,但徐道中早知有这么一天,早已将小妾崔氏及其所生的两个幼子托付在外,隐居茅山。刚烈的崔氏含辛茹苦抚育两个儿子,并将徐家的落墨花画法传授给他们,待两个儿子长大成人后,方将家国血仇告诉了他们,随之上吊自尽,以死逼迫两个儿子出山走上复仇之路。

  徐家大儿子出山之后,含悲忍耻进了南唐皇家画院,并以出众的画技成了画院的总待诏;小儿子则另辟蹊径,渡江北上,来到汴京,毅然挥刀自宫,入宫当了太监,终于也凭着画技出人头地,熬成了大内总管,得以侍奉宋太祖,并常画江南风光及金陵街市繁华的画图,激起宋太祖兵伐南唐的雄心。徐家兄弟一南一北暗中联系,大儿子将刺探来的南唐机密源源不断地送往汴京,并按宋太祖的指令力阻李煜任用贤臣,促使南唐国力急剧衰落……

  “故事讲到这里,想必你们一定明白了,徐家的小儿子就是我,而我的哥哥就是崔熙——他冒姓了我母亲的崔姓。如今他已恢复了本姓,隐居民间,作画山野!”徐颐说着,泪流满面。

  六沉重的尾声

  李煜兄弟终于明白了一切!突然,李煜感到腹部一阵隐痛,不由怀疑地望着徐颐道:“莫非御酒中还真的有毒?”

  徐颐点点头:“是的,御酒里下了毒药。自古岂有善终的亡国之君?”

  “为何……为何你也饮了这毒酒?”李煜面色惨白,又惊问道。

  徐颐平静至极:“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我两家前代结下的冤仇如此了结最好……”

  第二天,李煜暴毙的消息传出,朝野震惊之余又纳闷不已:徐颐为何也要陪上一死呢?

  据史载,五代宋初之际,画坛上有两大绝世画家,一是擅画花鸟的徐熙,他那来自民间的野逸画风和落墨花技法,影响了宋元明清千余年的花鸟画坛;另一个则是生平不详的顾闳中,他的《韩熙载夜宴图》“以孤幅压五代”,成为十大传世名画之一。人们津津乐道于他们的画作,哪里知晓其中有不少曲折的故事呢!






欢迎光临 人生感悟 (http://nfwq.cn/) Powered by Discuz! X3.2